晚年的钱学森和蒋英 钱学森屡屡玩“失踪”: 蒋英急冲冲找国防部“索夫” 1949年,他们女儿的出生恰值新中国成立,钱学森夫妇打算回来报效祖国。但是受麦卡锡主义迫害,钱学森被美国政府软禁。那几年,他们全家一夕三惊,为此经常搬家。蒋英作为他的忠实伴侣,给了他无比的勇气与力量。蒋英回忆说:“我们总是在身边放好三只轻便的箱子,天天准备获准搭机回国。可以讲,他最后是作为‘美国犯人’被驱逐出境的。” 5年之中,钱学森并没有放弃学习和工作,完成了个人著作的撰写,不善表达爱意的他在醒目位置标注了“献给英”。有空的时候,钱学森吹竖笛,蒋英弹吉他,共同演奏古典室内音乐,以排遣孤独和烦闷。 1955年回国之后,不久钱学森就一头扎在了大西北,冒着狂暴的黄沙,顶着火辣的烈日,在人迹罕见的大沙漠中与科技人员一起风餐露宿,一干就是几个月。有时,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来,蒋英问他去哪儿了,他只是淡淡一笑,就算支应过去。 蒋英回忆说:“那时候,他什么都不对我讲。我问他在干什么,不说。有时忽然出差,我问他到哪儿去,不说;去多久,也不说。他的工作和行动高度保密,行踪不要说对朋友保密,连我们家人也绝对保密。”于是,蒋英讲起那个听来啼笑皆非的“索夫”故事。有一回,钱学森又“出差”,一去又是几个月,杳无音信。急得坐立不安、寝食不宁的蒋英,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亲人死活不明的痛苦折磨,急冲冲地找到国防部问:“钱学森到哪儿去了?他还要不要这个家?” 其实,这时的钱学森并没有失踪,他正在戈壁荒漠之上紧张地进行着“东风一号”近程导弹的发射准备工作。1960年11月5日,新华社发了一条电讯通稿:中国第一枚“东风一号”近程导弹在中国西北地区发射成功。蒋英心想:莫非是他?“他回来了,我猜中了。当我向他讲述自己前不久找国家领导人‘索夫’的故事后,逗得他哈哈大笑。” 晚年生活“富有情趣”: 一起探讨艺术与科学的问题 回国后几十年里,每当蒋英登台演出或指挥学生毕业演出时,她总要请钱学森去听、去看、去评论。钱学森也把熟识的科技人员邀去欣赏。有时钱学森工作忙,蒋英就录制下来,放给他听。如果有好的交响乐队演奏会,蒋英也总是拉钱学森一起去听,把这位科学家、“火箭迷”带到音乐艺术的海洋里。 一个献身科学,一个从事艺术,双方并没有因在各自不同领域而“隔江相望”,反而互相促进、共同启发,堪称天作之合。谈到文艺对科学思维的启示和开拓时,钱学森说:“在我对一件工作遇到困难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往往是蒋英的歌声使我豁然开朗,得到启示。” 1991年10月16日,钱老在人民大会堂授奖仪式上即兴演讲,他说:“44年来,蒋英给我介绍了音乐艺术,这些艺术里所包含的诗情画意和对人生的深刻的理解,使我丰富了对世界的认识,学会了艺术的广阔思维方法。或者说,正因为我受到这些艺术方面的熏陶,所以我才能够避免死心眼,避免机械唯物论,想问题能够更宽一点、活一点”。他们夫妇还合写过一篇文章,题目是《对发展音乐事业的一些意见》,这篇文章中谈到怎样吸收西洋音乐的长处,和怎样继承我国民族音乐遗产的问题。署名是蒋英在前,钱学森在后。可见,钱学森对文学艺术也有着浓厚的兴趣,他所著的《科学的艺术与艺术的科学》出版时,正是蒋英给该书定了英译名。与此同时,蒋英教授对科技事业、科学工作者的艰辛十分关心和理解,她曾以巨大的热情,不顾连续几个月的劳累,参与组织、指导一台大型音乐会———《星光灿烂》,歌唱航天人。 后来,为了照顾钱学森的工作与生活,领导安排蒋英先后在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、歌剧系担任领导并任教。蒋英只好放弃自己最喜爱的舞台生涯,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培养学生。如今,蒋英教授已是造诣精深的音乐艺术家,是我国当代讲授欧洲古典艺术歌曲的权威。到了晚年,夫妇两人依然生活得富有情趣,非常充实。他们的女儿透露,父亲在病床上曾对母亲说:“你出了那么大的成绩,今天我不能陪你,我获奖的时候你总在我身边,实在对不起。” |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