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靠山》节选(二十三)|战地的孩子们
发表时间: 2022-11-15来源: 中国文明网

  为深入领悟“江山就是人民、人民就是江山”的丰富内涵,中国文明网“知史明道”订阅号“文明之声”专栏,为您选读作家铁流的纪实文学作品《靠山》。该书全景式地展现了革命年代尤其是抗日和解放战争时期,人民群众踊跃支前的感人故事,生动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与广大人民群众的血肉深情。让我们重温党史感人故事,感悟伟大建党精神,激发接续奋斗力量。 

  今天与您分享纪实文学作品《靠山》中“战地的孩子们”的故事。王换于面对着眼前众多的孩子,他们有的是八路军的孩子,有的是烈士的遗孤。一定要抚养好孩子!她深切感受到了这份担子的分量。

  王换于虽为女辈,但也是个一口唾沫能在地上砸个坑的人。她不怒自威,是于家名副其实的领导者,常常是一呼百应。如今她一旦面对着眼前这众多的孩子,也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份担子的分量。细心的淑贞知道婆婆在想什么,她对王换于说道:“娘,孩子来了,人手不够,俺明天就把两个表妹叫来。”王换于说:“老大家,你说中俺的心事了,咱们发展党员不是亲戚就是可靠的人,给八路军抚养这些亲骨肉最好也找自己的人,今天你就麻利地去把她们叫来吧,俺去依汶村把你表姐也叫来,她一家子让小日本鬼子害得不轻,如今也是无牵无挂了。”王换于说到的表姐,名叫刘烈,是她的外甥女。刘烈嫁到依汶王家后,尽管日子过得很艰难,可一家人也是和和美美的。1939年6月,日军扫荡沂蒙山,这天中午,全家人正围在桌前吃饭,忽听空中一阵响,由远而近是日军飞机来了,接着又传来类似哨子的声音,其实这是炸弹下落时与空气摩擦发出的。全家人都放下碗筷,竖起了耳朵,刘烈说道:“又是小日本鬼子的飞机来折腾了,千万别出去。”她话音未落,一个物件砸破屋顶落了下来,紧接着轰的一声响,爆炸了。刘烈恰巧背对着门口,被巨大的气浪一下子掀到了院子里,当她醒来后,发现公公、婆婆、丈夫,还有即将结婚的儿子都已经死了,公公婆婆血肉模糊,面目全非,丈夫和儿子腿都被炸飞了,一家五口眨眼工夫只剩下了身负重伤的刘烈,她当场哭晕了过去,最后被闻讯赶来的娘家人推了回去。

  刘烈的妹妹刘桂兰和两个弟弟早就参加了革命,她伤好了之后也要去参军去杀日本鬼子,正巧王换于来看她,就对她说:“你们都走了,往后谁来伺候你爹娘?再说你这个年龄去当兵,打起仗来还能跑得动?在后方也一样为革命出把子力气。

  刘烈听了,只好作罢。

  王换于到姐姐家时,刘烈挽着袖子正在做饭,王换于就把看孩子的事说了。刘烈放下勺子,大着嗓门道:“小姨,为共产党八路军看孩子,俺没有二话,俺一定给他们看得好好的,让他们放下心来在前线多打小鬼子,要不俺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,今天俺就跟您走。

  这天,张淑贞把孩子们都集中到院子里的石榴树旁,石榴树上的石榴有拳头大小,一个个红彤彤的,有的已经开了口,露着红红的籽,淑贞一一摘下来,用刀划个口子,再掰开分给孩子们,孩子们把籽塞进嘴里吃着。淑贞指着刘烈、陈洪良说道:“从今往后,俺仨人就是你们的娘,平日里要喊娘、娘,娘,千万别叫妈,咱们沂蒙山这地方兴叫娘,不叫妈,要是叫了妈,可就麻烦了。”淑贞说到这里,故意做了个夸张的动作,大叫一声:“俺那个娘哎,那就不得了了,日本鬼子和汉奸听了就会把刺刀架到咱脖子上,说不定命就没有了。”孩子们听了都笑,罗东进叫道:“我妈叫林月琴,你们不是我妈!”另一个孩子指着陈洪良说:“我妈长得多美呀,穿着军装,牙齿又白又齐,你看你,龇着牙,长得又黑,一点都不像我妈。”其他孩子也跟着叫了起来。陈洪良听了又好气又好笑,说道:“俺黑俺黑,比乌鸦还黑,俺一点不俊,比母夜叉还丑。”淑琴、淑琪她们听了,笑出了眼泪,笑得前仰后合的。淑贞摆摆手,又指着淑琴、淑琪,还有自己的妹妹张志霖、表妹王荣泰说道:“她们这几个黄毛丫头,小的比你们大不了几岁,你们就叫她们姑姑。”这一年,除了淑琴,张志霖,王荣泰14岁,淑琪才10岁。

  从此,她们平日里喂养孩子的时候,都先让孩子叫几声娘,叫几声姑姑。有的孩子很快就习惯了,有的紧闭着嘴不叫。

  王换于说道:“别急,慢慢来。”

责任编辑:姜 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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