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菊香
倾注一切默默照顾陌生植物人女孩17年
孝老爱亲
浙江省
2021年6月“中国好人榜”
人物故事:

  她叫项菊香,仙居县朱溪镇人,今年61岁。2004年她将无亲无故的植物人女孩宋雨薇带回家,整整照顾了10多年。如今,在她的精心照料下,这个患病女孩大脑奇迹般恢复意识,下半身有了知觉,已能基本交流。

  2004年的时候,项菊香还在医院当护工,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个急诊病人,一个从东北来仙居打工的女子被车撞了,全身多处受伤,意识不清,也没有亲人在旁。当时身为护工的项阿姨负责照顾这个女孩。宋雨薇的亲生父母也曾经来过仙居,可是看到女儿的情况,只是摇头叹息,后来就没了音讯。医院下了诊断书,说这个姑娘伤得很严重,很难治愈,但项阿姨没考虑这么多,就把这个叫宋雨薇的姑娘接到自己的家里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一直照料至今。

  针灸对宋雨薇的恢复有着重要影响。因为经济压力,项菊香就跟父亲和医院的医生学习针灸,自己继续为出院后的宋雨薇治疗。项菊香没上过学,不识字,年纪大了,视力也不好,怕扎坏了宋雨薇,她先在自己身上找到穴位,一针一针刺在自己身上练习,扎得青一块紫一块的。因为“勤学苦练”,项菊香终于学会了针灸。医生说一次扎15分钟,为出疗效,项菊香一天给宋雨薇扎两次,一次半小时。尽管家境困难,项菊香还是想方设法借钱给宋雨薇做过三次手术。在她的不断努力下,现在宋雨薇虽然右手仍然无法用力,双脚也只是刚刚能站立一会,生活还是不能自理,但已经能简单地和人交流。

  宋雨薇现在是间歇性清醒,很多记忆断片了,她认为自己就是在老家黑龙江梅里斯。出了车祸,脑袋受过重伤的宋雨薇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,但妈妈对自己的好,她如数家珍: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,比饭店都要好吃;我老喜欢吃土豆,我妈经常给我做;我妈可心疼我,不让我干活,什么活都不让我干;我喜欢看书,我妈捡到书都不会卖,留给我看……如今在宋雨薇的眼里,项菊香就是她的亲妈,宋雨薇用一口地道的北方话一口一个亲妈地叫着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。今年40岁的周忠伟是菊香的小儿子,在民泰房产当保安。周忠伟说他们家原来住在仙居朱溪乡下,自己初中毕业后就到城里打拼,爸妈不放心自己,也跟着进城了。因为没文化,爸妈一起在工地上做粗工,后来年纪大了,干不动了,母亲就去医院当了护工,宋雨薇是她护理的第二个病人。“第一个没护理多久,第二个一护理就护理了10多年!”周忠伟有点无奈地笑笑。

  然而,更让人难过的是,2007年,项菊香的老伴突然中风瘫痪,这让原本就一贫如洗的家,更是雪上加霜。没有钱再给老伴动手术了。家里一下有两个瘫痪在床,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需要照顾。项菊香原本羸弱的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
  周忠伟说妈妈照顾两个病人,积劳成疾,身体有很多毛病:肩周炎、颈椎病、气管炎,最严重的是四肢的风湿病。风湿的毛病,是早年照顾宋雨薇落下的,那时候她大小便失禁,没钱买纸尿裤,就用尿布。洗尿布是项菊香每天必做的事,有时候尿布不管用,宋雨薇将被子毯子都拉湿了,还要洗被褥。为了省下水电费,项菊香都是拿到溪滩上去洗。周忠伟说:“夏天还好说,冬天就是受罪。”就是因为水泡多了,项菊香落下了风湿的老毛病。有一年冬天,特别的冷,溪水都结冰了,项菊香还是去洗尿布,结果滑倒摔了一跤。这一跤摔得有点重,项菊香在床上躺了好几天,但坚决不去医院,因为怕花钱。躺了几天后,项菊香挣扎着起来了,腰痛的毛病落下了。周忠伟说妈妈有时候晚上躺着痛得实在睡不着,就坐在板凳上,趴在床沿上睡,这一年半来,基本这样。

  房前的空地上,放着一部三轮车,车上散落着几片菜叶。项菊香每天早上四五点钟,天还没亮就去村外打理种的蔬菜。为了节约开支,她在村外开垦了几小块荒地,吃的菜基本上是自己种的。要照顾两个卧病在床的人,周忠伟心疼老妈,感觉自己又无能为力,有几次抱着老爸痛哭,还是老妈安慰他:“没事的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  “她一直心好!”周忠伟这样形容项菊香。“很多年前,妈妈一天中午出去买菜,但到了晚上还不见她身影。我和爸都急得准备去派出所报案了,老妈回来了,原来她捡了一个大黑袋,一直在那等失主。”周忠伟说,老妈捡到的袋子里,装满了银元和现金。“我还跟她开玩笑,说带回家来多好,我们就发财了!我妈当时还骂我,说怎么能这样想,那么贵重的东西丢了,搞不好要出人命的!”

  对于项菊香照顾宋雨薇的事,周忠伟说自己很支持,但心疼妈妈,“她实在太辛苦了!”当年宋雨薇刚被项菊香接回家时,才80多斤,如今快130多斤了。与白白胖胖的宋雨薇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项菊香的干瘦。“我妈以前有120多斤,现在100斤都不到了。”

  尽管生活十分艰难,项菊香也从来不和别人提起自己的苦,以至于这么多年,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这些事。在这些年里,有一位好心的护士一直默默地帮助着项菊香一家,经常过来和她一起照顾宋雨薇以及她的老伴,今年他老伴再次住院,这个护士还帮项阿姨家垫付了1万左右的医药费。小儿子的公司老板了解到他家情况,专门免费提供给他们住。最近几个住的近的好心邻居发现,偶尔送来点东西。

  经常做义工的邻居刘荣女士说:“雨薇看上去很开朗的,说明她妈妈照顾得很好。雨薇不运动,身子沉,我们几个人帮她洗澡穿衣服都要一个多小时,你看菊香这么瘦的一个人,得多辛苦啊!”也正是她将项菊香的善举发到了微信,才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。

  项菊香说,这些年帮助自己的人,真的不少,老乡、护士,周围认识或不认识的人,甚至当年的承办法官也给她塞过钱。网友们在为善良、坚强的项菊香点赞的同时,也为她发起了“一元捐”活动,一天就集了4000块钱,还有仙居阳光义工协会捐了1000元。朱溪镇领导到项阿姨家慰问,并代表镇政府送去了5000元。

  项菊香就这样默默地照顾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这么多年,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重压,也许在她心里,早已经把这个女孩当成亲生女儿了,也许在项阿姨心里面,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,所以她总是记得别人的好,而忘了自己的付出。也许阿姨你不知道,正是你的善良和坚强,感染着旁边的人。

来源:浙江文明办